直到尼姑们端着与昨天同样的饭菜进屋,我们才知道该起床了。大家一边起床一边抱怨昨晚睡得不好。自由的风起夜的时候发现屋子漏雨,搬了半天的包,我和其他人也都是时睡时醒。而最糟糕的是现在外面下起了小雨。匆匆吃过早饭,尼姑们早已整装待发,我们也不好拖拖拉拉的,一支十七人的队伍向着山中前进。一路上几个尼姑总是“阿尼”“阿尼”的喊着我,给我指各种花花草草,还有一种野蘑菇,长得很大。我虽然听不懂她们的话,更不知她们对我的称呼是什么意思,但见她们这么热情的跟我说话,我也就跟她们连比带划的总算也有一些基本的沟通。一路上最忙的还属病人,没有什么高山反应,又不负重,自觉成了尼姑们的随队摄影师,前后小跑着服务,还时不时跟我说:你看人家尼姑就穿了一条裤子。我停下脚步喘着气说:你怎么知道的。他指着尼姑们的脚踝说:你自己看嘛。哎,真是亏他观察的仔细。看来还是不累。
路上一会走在山坡的小路上,一会走在山谷中的大石头河道里。随着海拔的升高,源头的越来越接近,溪水越来越小,石头越来越大。到后来,只能听到水声却看不到水流了。路上遇到了一队岩羊,大概有十几只,在比我们高一百米的悬崖上,看到我们走近,不慌不忙的跑开了,居然还能保持队形不乱。
当我们到达海拔5200米大本营的时候,雨已经停了一阵,但天气阴沉沉的,感觉马上就要下雪,先到的笨笨和病人已经开始和尼姑们支帐篷,清点装备。后来的同志们也纷纷伸出援助之手,不一会大本营就一切收拾停当了。这时,我突然发现被他们五个人公认为最漂亮的一个尼姑已经脱去上衣,里面只穿了传统的藏袍式服装。特别注明:在零度左右的气温下,人家的两只胳膊都露了出来的。我再往边上看,就看见病人端着相机还在那里给人家指挥着什么站姿,什么角度,接着就是一阵快门声。在我快要笑翻的情况下,病人一脸镇定的说:大家照相,大家照相。
我们赶上了糟糕的天气,每天只有2,3个小时的好天气,可以让我们清楚的看到启孜的全貌以及登山路线,但这基本集中在下午5点以后。飘带及柴棒还是持续的头痛,自由的风除此之外还有呕吐的现象。做为大本营唯一的女性,我极不情愿的承担了做饭的工作。我们的食品储备甚是丰富:方便米,面条,肉罐头,鱼罐头,水果罐头,咖啡,果珍,茶,新鲜水果,新鲜蔬菜....这就造成可怕的后果:每次烧好水,我要冲制完成三种饮品,这不是让我手忙脚乱了嘛。
下午,病人和笨笨觉得体力不错,于是去探路。走不多远帐篷就不见了,怕走不回来,一边用GPS定点,一边努力记住地物标志,并在合适的地方堆几块石头作为标示。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冰川的脚下。冰川的末端融化成十几米高的垂直冰壁,直上几乎不可能,必须找地方绕上去才行。上午曾经出现过短暂的晴朗天气,根据当时的观察,左边应该有一个上冰川的碎石坡。向左切上到冰川上面,却发现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了,而且没有穿冰爪上来,也不可能走的太远了。先向冰川的右侧运动,碰到一个四十五度左右的雪坡,看形状应该可以上山,雪质比较硬,但强度比亮冰小不少,应该可以通过,不会有太大危险。再向左运动一段,是一个巨大的冰壁,有几十米宽,是几米高。病人发现了一个雪锥,心满意足的捡了回来,决定今天的探路活动到此为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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