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11点，我俩挣扎的起了床，小毛已经上班去了，桌子上留了早餐给我们。

走上德黑兰的街道，天还是阴阴的，迎面走来的都是黑袍子妇女和深眼窝高鼻梁的男士。

我们先要去换钱。街上银行不少，但能换钱的不多。

伊朗的货币有两种单位，rial和tuman，1tuman=10rail，在纸币上同时标注2个数字。1美金=10000 rail / 1000 tuman。

看着这一堆零我就头痛，所以这次把管帐的事交给了笨笨。

银行

 

出了银行进旅行社去定机票，被围观了一阵，被告知今天去kermanshan的机票卖光了。

于是小姑娘很认真的帮我们在地图上标出汽车站的位置，和售票窗口号码。在这里，只要你开口问，总会有无数人愿意帮助你，尽管大部分人跟我们都是语言不通。

旅行社

看到路边有土耳其烤肉的汉堡，据小毛介绍这是最大众喜闻乐见的一种食物，点了一个汉堡外加2个水，一共5美金，份量倒是足够我两吃的。

我刚在餐厅里站定，2个正在吃饭的女生马上示意我哪里有座位。

 

 

5刀

我们要去坐地铁，因为不太确认地铁站的方向，我向一个女生问路，说subway她完全听不懂，又给她看地图上的汽车站，她马上说：metro？后来我发现有些词是外来语，英文和波斯文是一样的，比如：bank，hotel，metro，而terminal就是汽车站，用这些词对方就很容易听懂了。

她带我们走了一段，又上了出租车。这里的出租车是可以合打的，算下来比较便宜。

到了站，我们要付钱，她坚持不肯收，笨笨举着一沓子从银行换回来的钱往她面前塞，她最后抽了一张，说这样就好了。

下车后，我问笨笨是多少钱，他说是一张500rail（0.05美金），我们欠债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。

地铁站（外面）Fuji velvia100

笨笨不知道地铁票是多少钱，拿了一张50万rail（50美金）的给售票员，好奇的等着找钱，然后就是几次被后面的人抓回去，因为钱还没找完笨笨就要走。

下了地铁，我问他地铁票是多少钱一张，他捧着一把钱说：不知道。然后就开始数钱，数了几次都觉得找回来的钱比50万要多。站在旁边的一个大爷看不下去了，比划着让笨笨把钱收起来，放好。

 

地铁站（里面）

大爷跟着我们上了车，他好象身有残疾，说不清话。指着车上的地图问我们去哪里，笨笨告诉他azadi，然后他示意让我们放心坐，他知道那个地方。

没几站，大爷就要下车，很快就把我们转交给旁边的2个年青人。我们要在霍梅尼站换车，2个年青人得知我们要去kermanshan，说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乡，他们今天要去离kermanshan不远的一个地方Islam，邀请我们一起。但我们的行程太紧，只好谢绝了他们的好意。

出了地铁站，我们不想麻烦他们再带我们去汽车站，相互留了mail告别。

随处可见的黑袍子

远远我们就能看到free tower了，汽车站就在它旁边。

但这里不光有长途汽车站，市内很多汽车总站也在这里，所以我们两就迷路了。找了母女两问路，妈妈一听我们两要买车票，马上掏出2000rail（0.5美金）让女儿给我们。

我们赶紧摆手说：我们不要钱不要钱，我们要去kermanshan。小姑娘很认真的指给我看：这是1路车，你们不能坐，你们要去坐2路车。

看来还是没听明白我们要干什么。谢了她们，我们自己继续找。

free tower

路上被一个只说波斯文的男生跟上，最后终于碰到一个英文不错的小伙，把我们顺利的带到了长途汽车站售票处，看着我们买完票，又嘱咐我们：不要再付给任何人，任何钱，你们拿着票就可以直接上车了。

告别的时候，我很自然的伸出了手，却被他礼貌的拒绝了。（我当时忘了这里：男女授受不亲，尴尬。）

懒得走回地铁站，我们决定打车。找了一个老爷爷开的出租车，开价：3，问：每人3000（0.3美金）？老爷爷点点头。便宜，上车。

到了站给了1万rail（1刀）等着找钱，老爷爷直摇头，还要更多，我很不高兴，想着之前遇到的各式雷锋，这个老爷爷怎么跟人家差距这么大呢？

老爷爷看跟我也说不清，示意我们下车，我也决定大度一些，不要那4000rail了。下了车，笨笨还在猜：1人3000rail，车可以坐4个人，他想让我们付12000rail（1.2刀）？

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多，地铁站里人非常多，一点儿也不亚于北京高峰时间的人流，很多车厢都是要狂挤才能上去。

地铁车厢最后一节是女士专用，但我都是跟笨笨一起上普通车厢。男士们都很自觉，绝对不会挤到我，还有人给我让座。

我们一开始走错了方向，一个小伙先给我们指了路，后来又追上我们，陪我们走到正确的站台才离开。

地铁

我们赶着时间去了一趟巴扎，笨笨想买开心果，但这里的开心果种类太多，我们不知道哪种比较好，也不好意思去尝。

旁边一个很帅的大叔给了我们一些建议。看了一下价钱：18万（1.8刀），来一公斤吧。结果付帐的时候才发现18万不是rail，而是tuman，也就是人180万rail（18刀）。

怪不管刚才给建议的大叔说很贵呢。

由此我们想到下午的出租车老爷爷，他说的3，看来不是3000rail（0.3刀），而是3000tuman（3刀），所以他等着我们付6万rail（6刀），我付了1万rail（1刀），还等着找钱。然后老爷爷居然没再跟我们计较。

再次尴尬。。。

巴扎

 

雨过

我俩坐地铁回去的时候下错了站，一个英文很好的小伙要带我们打车回去。路面上全在堵车，我们等了很久才打到车。

和他聊起伊朗的高物价，他说石油原来很便宜，1升几毛RMB，一年前大涨，现在已经是1升近3块RMB，很多东西的价格也都涨了上去。

问到他们的薪水，他说出租车司机一个月收入1000刀，1/3交管理费，1/3是油费，自己可以赚到1/3。一般的工程师月新700-800刀。

我和笨笨只是感叹，这交通，这物价，跟北京真是相差无几了。

Fuji velvia100

 

下车又不让我们付钱，我们争取了几次，都被他一本正经的拒绝，因为各自的方向不同，笨笨又带了GPS，我们说可以自己回去，不要再让他送了。

他马上把我们交接给另外一个不相识的男士，那交接过程也就几秒钟，对个眼神，我们就被转手了。

晚上的街道灯火通明，addidas，nike，还有家居店里全都是人，橱窗上大大的招牌写着“SALE”，我撇了一眼，看到一个马克杯，写着3tuman（3刀）。

小毛还没回来，我们洗澡，收拾东西，吃了中午剩的汉堡就准备赶付长途汽车站。

打车的时候又遇到2个小伙。他们两一周来德黑兰一次出差，现在也是要去长途汽车站坐车回家。

在车上我们问起货币单位，确认了本地人平时的标价都是tuma，几乎没有人用rail。

车费我两应该付1600tuman（1.6刀），笨笨只有1500tuman的零钱，小伙马上拿了自己的1000rail（0.1刀）帮我们付上，虽然钱不多，但总是欠别人的，心里真是不舒服。最后他们又是一直把我们送到汽车站侯车大厅才离开。

候车厅

不管在哪里，我们这两个相貌“奇特”的外国人都会受到优待，大巴的工作人员知道我们在这里是又聋又哑，主动带我们上了大巴车，并给我们安排好座位。

各种小贩上车叫卖，有个小胖哥最可爱，脖子上套着充气枕头，脑门上挂着眼罩，手里举着一堆东西，一路吆喝着走过来，看到我两，突然俯身下来，笑迷迷的低声说道：made in china。我和笨笨相视大笑，可惜没等笨笨抓出相机，小哥已经下车了。

9：20PM开车，我马上就睡死过去了。中途停车休息，笨笨这个没义气的自己跑去上了厕所，等我迷迷糊糊下车，完全搞不清厕所在哪里，在大家的注视下来回走了3趟才找到厕所，到了门口又分不清男女，一直看到有黑袍子出现，才跟着人家走对了门。

早上8:20出门，我们先开车去接老尼，回来的时候好享受接机服务。他只在家门口小小的迷了一下路就把我两送到了机场，开走了我们的车。

去换登机牌的路上，笨笨看到有人在给行李打很威风的包装，马上扔下我，自己去看热闹。

回来跟我说：不会是俄罗斯机场很不安全，大家才把行李打成粽子吧。要不，咱们也打一下？

然后拿了钱，高高兴兴的玩去了。

背包变塑料粽子

排队的人里面有几个看着也是游客，但都是转机去开罗。排到我们，工作人员兴奋的说：这两人去伊朗哎。

出关的时候，工作人员问：为什么去伊朗啊？笨笨说：再不去，就打起来了。你说是不是？

随身除了我的小包，我们还有一个纸箱，里面装满了食品，挂面，豆皮，汤圆馅，茶叶…这不是我们两吃的，是慰问品。定下去伊朗之后，通过小毛驴得知光腿（07年在拉萨一起混过）的先生小毛同学现在德黑兰工作。问光腿需要带些啥给他，光腿坚定的说：他肯定要带吃的。

伊朗的食物普遍受到大家的批评，而且各种副食都价格昂贵。比如一瓶在国内几块钱的调料，那里就要卖几十块钱。

我想从中国这样的美食国家出去的人，也很难说哪里的饭菜好吃，而且出去就是为了体验不同的生活。所以在吃上我倒不是很担心。

伊朗的旅馆都很贵，小毛热情的邀请我们到了德黑兰去住他宿舍，还要给我们做火锅，煮面条。想着大老远把食品背过去，再被我两吃掉，太不划算了。还是留给他解馋比较好。

食物箱

前些天伊朗国内掉了架飞机，然后就是俄罗斯机场爆炸，这会儿在登机口看电视新闻报导埃及又开始闹事，maggie同学的电话进来，表示严重的担心。

几个转机去开罗的背包客聚在一起，商量要不要取消行程。

我想只要能出开罗总应该没事吧，谁想到后来他们连机场都没出成。

笨笨则是羡慕的表情，完全忘了爸妈叮嘱的话：出门别凑热闹。

11点多还没登机，我俩饿得不行，去吃了碗牛肉面，回来看到大家已经在排队了。大飞机坐得满满的，8个小时给了两顿饭，左边的大胖子每次都很小心，把所有食物都闻一遍才吃。右边的鬼子上了飞机就开始用kindle看书，全程没起来过，安全带都没解开过。

 

北京飞莫斯科的航班上有中文播音员，但他说的中文跟唱歌似的，也没人听得明白。

每次他唱完一段，都听到有中国人在问：说什么？说什么？

俄罗斯时间16：20（北京时间20：00），我们到达了莫斯科机场，飞机上大部分人都是转机的。2段航程的机票在北京就已经出完，但需要重新确认航站楼和登机口。

行李不用取，但需要重新安检。

莫斯科在下雪

莫斯科机场还比较大，里面全是免税店，店里最多的商品就是：香水和烈性酒。

笨笨买了一小瓶矿泉水，一小瓶可乐，花了3.5欧。还告诉我咖啡馆有东西吃，我才不要花这个冤枉钱。

下次登机时间是俄罗斯时间21：20（北京时间凌晨2：00）。机场的椅子全都带扶手，只能坐着，不能躺下睡觉，困死了。机场里一片铺了地毯的区域，已经有人打了地铺，我们决定回程时要随身带着睡袋，就可以好好睡了。

登机口一共也没有50个人，有个伊朗人跟笨笨聊天，他们一群人也是回去玩的，认为我们不会波斯文在当地会比较麻烦。

他们当中有个女生穿着短袖，也没带头巾，我等着看下飞机的时候她怎么变身。

21：40登机，我两除了吃了顿饭，基本都在睡。飞机很空，可以一人占一排。几个俄罗斯人在我前面兴奋的聊天，把我吵醒了一次，我怒目而视，他们马上就安静了。

莫斯科机场

伊朗时间凌晨3：30（北京时间早晨7：30）我们落到了Tehran，从家里出来，已经快24个小时了。

出机舱门之前，我围上了围巾，转身看后面的几个女生，嗯，全都换上了长衣服，带好了头巾。

看到visa和bank的窗口，笨笨要去换钱，但bank的人先要笨笨的护照，看完又不给他换，英文也不会讲。

我先去排队准备出关，一会儿他回来说：搞清楚了，那是专门给落地签交签证费的bank，不管换钱。

我问他咋搞清楚的，他说：我就站在那看，看大家都去办什么，怎么办。

这就是进入一个非英语非旅游国家的开场戏。一路上我们都在想各种办法让对方明白我们要干啥。现在要让我去玩一个人比划，一个人猜的游戏，我一定很拿手。

取行李旁边就有换钱的窗口，只换了50刀，白天到了Tehran城里再换更多的。原来计划先在机场睡一会儿，天亮了去国内机场买晚上去kermanshan的机票，但实在是困，还是先去小毛那里睡觉比较好。

我两的手机出国就不能用了，现在要找地方打电话。把电话号码给卖电话卡的人看，他指着旁边的公用电话，但试了不行。这时有个人过来问是不是需要帮忙，看着他不象是拉活的，再给他看电话号码，他示意我站在原地，拉着笨笨就走了。

尝试打电话中

 

有个英文不错的老头过来问我要不要出租车，我摇头。10分钟左右笨笨回来了，原来是那个人的手机必须要有电源才可以用，他带着笨笨去楼上找电源了。

另外，他就是一个拉活的。还跟刚才与我搭话的老头认识，从机场到小毛宿舍的vanak sq开价50刀，我们也是当地有人的了，小毛早告诉过我打车25刀左右，还价到30。

出了机场，感觉远不如北京冷，只是在下雨。

司机大哥在雨里以120迈的速度狂飙。到了vanak sq，没看到小毛，司机的电话没电源又不能用，他买了张IC卡给我们，在路边给小毛打了电话，然后一起到了他宿舍。

司机大哥坐地涨价，实在懒得再讲道理，又多付了50,000R（5刀）给他，留下了IC卡。

跟小毛简单聊了一会儿，然后我们就上床大睡去了。

这是我们家第二次遭受老鼠的袭击。

第一次是春天，在Indian Creek营地，这次是在Joshua Tree营地，从公园小册子上看到介绍，它叫沙漠木鼠(desert woodrat)，我问笨笨（woodhead）：你跟他是不是一系列的。

圆耳朵的沙漠木鼠(desert woodrat)  图片来源网络

 

一开始是听到车顶上有小动物爬动的声音，我以为是白天见到的偷吃食物的松鼠（antelope ground squirrel），并没太在意。第二天早上笨笨发现抽屉里的一些食品都被咬了。花生，咖啡，黑芝麻糊，能量条，它倒是不忌口。

 

 

春天第一次遇袭之后，笨笨在车里车外爬了一遍，把认为相通的地方都用纸板，胶带封住，所以这次说啥也想不明白它们是从哪里进来的。当天攀岩结束，笨笨在停车场又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，表示无解。

晚上我俩在车里相对而坐，一个看书，一个用电脑，突然听到车里又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。笨笨抬眼看着我，我点点头。

声音还在继续，笨笨打着手电到后面猛得拉开了抽屉，赫然看到光柱里一只灰色的小老鼠蹲在抽屉后面的空间里，然后我们看着它，它也看着我们，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它好象找不到出口了，在那里转来转去，我们又不知道该怎么抓住它。然后突然一下，它就不见了。

笨笨紧张的问我：跑到屋里来了？我说不会啊。

我让笨笨把抽屉都拆下来，然后用手电仔细检查这个小空间里到底哪里有漏洞。

笨笨说：看，那个是不是老鼠毛？

我看到一段胶带边缘有毛边，笨笨把胶带扯下来，我用手一拽，真的是动物的毛。这下找到了问题所在。记得之前纸板不够，笨笨用的是杂志。但这个弹性空间对小老鼠来讲，已经足够挤进来。

重新装修完，我俩又坐下来干自己的事。就看我对面的笨笨不时就竖起耳朵疑惑地看着我，我摇摇头，他又继续看他的电脑。

几次下来，我突然笑起来，跟他说：你现在机灵的象只猫一样，一心想逮老鼠，只可惜耳朵不会转。

笨笨无奈的笑了笑。

漏洞还是没堵住，而且老鼠们更加猖狂，开始把食物搬到其它地方企图藏起来。笨笨不想再堵能找到的通道，怕它们找不到食物会去咬坏车的其它设施。我们当晚没敢再住营地，开到镇上的walmart，采购了捕鼠夹、粘板放在各个可能的通道上。

 

粘板比夹板好用

 

笨笨买东西的时候，还有热心的工作人员说自家的房车也被老鼠骚扰，建议他试试一种防老鼠的喷剂。

笨笨在上网查了其它RV的防鼠情况，感觉大家都是深受其害。

 

超市里的相关产品很多

第二天早上笨笨检查各处陷井，宣布初战告捷，粘板上趴着一只小老鼠。

 

第二晚回营地住，次日发现又粘住一只。

现在我倒是有些发愁了：这样粘下去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呢？

 

最近我俩的口头禅就是：可恶的臭老鼠。

可谁让我们跑到了它们的地盘上，进入了它们的食物链呢？

继续博弈吧。

 

没事就来营地闲逛的郊狼(Coyote)，是笨笨目前最喜欢的动物，因为它吃老鼠！

每次看到它，笨笨就问我：能不能弄一只来当宠物养？

难道你忘了营地厕所里贴着：喂它就是杀死它。

 

 

朋友问我们JT怎么样，我说：如果没有老鼠，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。

暂时忘掉老鼠，看看美景吧。

我们的营地

 

营地旁边的这块石头特别著名，天天早上晚上都有人来爬。有便宜的运动5.6，也有运动13的线。

 

几千条线的公园里，背着垫子的人大把大把

 

漂亮的石头 摄影：老跳绳

 

到处都是的约书亚树（Joshura Tree），怎么看都美

 

背后乌云密布  摄影：老跳绳

 

营地享受到的无敌晚霞

 

 

 

 

摄影：老跳绳

 

 

摄影：老跳绳

 

 

 

笨笨的得意之作，给个特写。@锡安国家公园营地。

 

心满意足的离开The valley。开始了30天的游玩。

和曹大爷一起，以我们2012年第一次游美的线路为基础，又增加了几个国（贴）家（纸）公（中）园(心）。

 

优胜美地国家公园（Yosemite National Park） – 国王谷和红杉树国家公园（Sequoia and king canyon National Park） – 死亡谷国家公园（Death Vally National Park） – 红石头国家保护区（Red rock） – 锡安国家公园（Zion National Park） –  布鲁斯峡谷国家公园（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） – 羚羊谷 （Antelope）- 马蹄湾(Horseshoe Bend) – 约书亚树国家公园（Joshua Tree National Park）

 

国王谷和红杉树国家公园（Sequoia and king canyon National Park）

因为气温不断升高和缺水，红杉现在更容易感染病虫害了，所以经常可以看到死掉的红杉。

 

去死亡谷路上，骑行的人

 

 

这次发现死亡谷（Death Vally）公园很先进，公园门票、营地付费都可以刷卡。这样就不用每次准备现金零钱付营地费（没人给你找钱）。营地还有气派的全不锈钢洗漱池，供Van和房车使用的加水、排污水设施，厕所是冲水马桶，有充足的手纸是最基本的，不用说了。

 

气派的洗漱池（图片来自网络）

 

盐湖

 

而zion的营地管理员最尽职，经常开着小高尔夫球车巡场，门口的营地空余信息也是经常更新。我们住的营地在一片小树木里，背后就是红色的岩壁，还有鹿群过来溜湾吃饭。

 

 

但在Joshua tree住了几周，只是偶尔看管理员开着车转一圈。

我在这里还遇到好几次马桶被尿得湿溚溚的情况，我想了半天：这样式的和踩马桶哪个更好接受一些？

 

 

Red rock营地也有新变化，路上居然有了营地的指示牌，logo也换得高大上。一天在营地，还来了一个穿制服的管理员邀请我们晚上去参加篝火讲座。笨笨一直在思考：有篝火，会不会还有羊肉串？

 

 

之前听到过有人感叹，美国的公园年纪大了也能玩，而中国的景点还是给年轻人准备的。这个说法没错，但并不全面。这里面的差异我觉得就在于保护和管理的理念不同。

中国的景点但凡有人管，就是要商业化，赚钱。以此为目标，其它的就不说了。

美国的公园（不管是国家公园，还是州立公园）目的是保护和共享。完善的管理制度和设施，可以扩大服务人群（年轻的年老的，独自或家庭，国内或国外），让更多的人去享受户外，同时管理者（象代管人的角色）又可以保护好这片土地。因为把没有经验与意识的人，随意的放入荒野，结果并不会那么乐观与完满。但这并不表示玩美国的公园就不需要你的体力，经验。各个公园都有不同级别的玩法，相比中国，他们有真正的荒野，他们也保护荒野。

当然，先玩中国是有道理的，我和笨笨一直遵循：抢救式的游玩中国法则。

 

布鲁斯峡谷国家公园（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）

象是彩色的扎达土林

 

 

 

 

混营地的好处之一就是总能碰到搭讪、聊天的。

基本定式：

你从哪里来？

笨笨：中国

中国哪里？

笨笨：北京

接下来就是各式各样的了，有大赞桂林的，有说在深圳待过的。还有一个问我，中国有一个挨着河，有很多高楼的城市叫什么。我说：不知道啊。

 

马蹄湾(Horseshoe Bend)

 

还有气不过的，是这样说的：

对方：你玩多久？

笨笨：6个月。

对方：你不上班？（瞪大眼睛）

笨笨：不上

对方：你哪儿来的钱？

笨笨：我攒的。

对方：那你一定在这里有亲戚！

笨笨：。。。是有

对方心满意足的走了。

 

还有被笨笨伤害的，是这样说的：

笨笨：听说你们有个新总统了？

对方：。。。（做抱头状，然后离开）

都没来得及听笨笨夸新总统。。

 

笨笨喜欢营地的一个理由是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车。这次发现很多欧洲过来的房车、卡车，都在环球旅行。

 

死亡谷遇到的卡车房车

 

在zion营地碰到的，第二天笨笨和曹大爷去徒步，特意嘱咐我：去跟开卡车的德国老爷爷聊聊，他们刚去完南美，马上要去非洲了。没待我收拾完去找他们，人家就撤了。

 

 

后来在The wave的抽签办公室又遇到德国的卡车和他的小伙们，奔驰卡车房车。

他们已经走完美洲大陆，准备去非洲了。

 

美国的公园营地一般有几种使用/预订方式。

接受提前预定
可以在网上，或电话预订。预订时在线付费或留信用卡信息，直接拿到营地号。到了营地就直接去你的位置就好。如果去的晚，营地管理员已经下班，一般他们会把还未到达的预订人名字写在门口。门口还有营地的地图，设施介绍和规则说明。反正在这里，好好读说明，基本能解决你所有的问题。

我现在很担心我会越变越“傻”，没有了说明就丧失掉生活处理能力。

管理员下班了，就看小黑板，其实只要预订好了，直接开去营地就好。

 

walk-up/first-come, first-served：就是先到先得。

这种就是你开着车去营地转一圈，看看有没有空余的营地，如果有，你就占上。营地都会有一个数字牌，如果上面有小纸条，一般表示有人。或者你就去看一下纸条上的信息，都会有付费到什么时间。找到空余的营地后，去营地门口取信封（一般都是黄色），在上面填写你的名字，车牌号，哪天来的，哪天走。再把相应的营地费放进去封好。撕下副联，夹到你营地的数字牌上。信封投回到门口的邮筒。一般要求你在选定营地之后30-60分钟完成付款。

 

营地的基本设施：
餐桌，篝火盆，厕所，水。
高级些的就是冲水马桶，洗漱池，洗澡间，共用排污水设施。
差一些的就是旱地马桶（无冲水，但一般也都很干净），或没有水。

 

营地分类：
普通营地，除基本设施外，没有电，有停车位和帐篷区。
房车营地，除基本设施外，有电，上下水设施。
walk in营地，即帐篷营地。就是营地只可以搭帐篷，不能停车，车停在单独的停车场。基本设施也是共用的。

如果不是热门时间去热门公园，象优胜美地，除了冬天，大家都是提前6个月开始预订营地。很多公园营地都是很充足的。象我们这样一路走走停停，很少会提前去预订营地。现在也发现，很多非国家公园的营地也是很漂亮的。

 

鬼子们很喜欢天黑后一群人一起烧烤，吃完再继续然后喝啤酒、烤火。曹爷看后表示挺有兴趣，旅程快结束的时候，我让他和笨笨在超市看看，有啥可以烤着吃的，逛了半天俩人啥也说不出。

笨笨最后问我：到底烤啥？

我说：烤火。

从旧金山接曹爷那天就是大雨天，在落杉矶送他走，又开始下雨。本来我还没事，笨笨倒比我先感性起来。最后在机场跟曹爷拥抱告别，两个人眼圈都有点儿湿。心里一直安慰自己：没事，回北京就见着了。

人生就是相逢和离别的交替，大家都要开心的走好自己路，祝福。
 

爬了4周，完成了一些小目标。

 

Royal Arches  III  15Pitch  1936年被首攀，今年80周年。

每次远远看到这个岩壁，都觉得很美。

早早出发，因为著名的线路一定会排队。不过Royal Arches的接近性非常好，从停车场走过去也就10分钟。我们和后面的2人队伍前后到达起步点，笨笨先上线，我背着包跟攀第一段的宽缝是各种费劲，他们下面一直给我打气，告诉我这是线路上最难的地方，后面就简单了。

我们和前面的队伍也是无缝衔接，我俩交替在保护站和一直跟攀的女生聊天。笨笨从淘宝购得的小对讲今天第一天上工，就被他们的蓝牙对讲打败。理工男表示各种羡慕。

因为跟的很紧，我俩都不再仔细找路，上升全程没有bolt，其中我领的一段都快爬完了70米的绳距，只是因为前面队伍也一直没停。18段连续下降，对我们算是一次集中练习。记得易思婷知道我们一直在练习aid，特意weixin问我：有没有记得打备份结。我也一直记得她告诉我们的话：攀登中下降和爬绳都是很危险的事情。因为在做这两件事情的过程中，容不得犯错，一犯即是大错。

天黑之前按计划正常回到地面，回到车里笨笨马上满足的喝起小可乐。

 

Washington Colum, South Face  V, 11Pitch

我们的第一个大墙线路。

头一天准备工作做毕，心里不免有些紧张。笨笨安慰我说：没关系，有问题可以随时下撤啊。未知的东西令人兴奋，也会给人恐惧。妙就妙在这其中的转化，能驾驭才能享受。

 

为了练习，我们的计划是：第一天拖包三段到达平台，然后再爬2段固定绳索。第二天爬绳2段，然后再爬6段到顶。然后原路下降到平台，取包，带包下降3段回到起步点。

第一天一切顺利，到达平台时，跟后面2个小哥商量好各自露营的位置，我马上开始器械攀登第4段，翻屋檐时一开始没在绳梯上站起来，费了不少力，等终于站好，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困难。笨笨领攀第5段横渡，我lower out，第一次在线路上使用这个技术，很开心。

 

 

下降回平台时是下午4点，我们铺开防潮垫，拉开睡袋，悠闲的看其它队伍在岩壁上折腾。当晚平台上下层共有4支队伍8个人。直到快8点，在我们前面出发的一天队伍才下降经过，他们只爬到第8个保护站。 

平台对面就是half dome，我们看到的依旧是粉红色的日落，温柔的光线打在山谷里，突然看到成百上千的燕子快速的穿梭其中，它们时亮时暗，忽上忽下，应该是捕食的时间。也不过才半个小时，它们又突然消失而去，留下空荡荡的山谷慢慢隐去。直到繁星满天，half dome才又亮了起来。

 

平台上的小伙伴们

 

躺在睡袋里，每次睁开眼，都是星空一片，只可惜我睡得太快。笨笨后来告诉我他半夜睡不着，看到了4颗流星和升起的新月，其中有一颗流星划了很久很久，而他呆呆的居然忘了许愿。

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，笨笨兴奋的举着大便袋跟我说：我要去干大事了。平台上空间有限，干大事也只是稍微回避了一下大家的视线。刚买来大便袋时，笨笨就打开看了看，自言自语到：这么大个袋子，想大到外面也不容易啊。结果呢！？他大完拎起袋子，心里纳闷：怎么这么轻？再低头一看，全在石头上。只好过来管我要湿纸巾清洗石头。我真想狂笑三声！！ 你也有今天啊。

 

远拍我们在岩壁上  （摄影：老跳绳）

 

今天4个队伍各有各的爬法，从左到右，Southern Man队爬3段绳，我们爬2段绳，小哥爬1段绳，最后的老鸟没绳可爬。爬绳前我就把领攀的装备都已准备好，说好今天的两个难点段落我领第6段，笨笨领第7段。

第6段是个斜角缝，缝内并不平整，很多原来piton打过的地方都留下深槽。塞子放起来总不令我满意，一次弹跳测试拉掉一个塞子之后，我就更紧张了。快到屋檐，看到Southern Man队在我的线路上做了一个保护站，我只好等他们两个都爬完绳，收了装备再继续。我站在半空无所事事，四处张望，脚下放过的塞子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，下面的笨笨在抬头向我微笑，以示鼓励。他的背景是山谷、松林，阳光是那么的好，我站在岩壁上，等着向上。

 

 

 

笨笨领完第7段，问我要不要领第8段，我纠结了一会，还是让他去领。第9段我没再放弃，因为不想再让自己的状态下滑，爬完，人也轻松了不少。

我一边往第10段保护站爬绳，一边问笨笨：后面的小哥是不是撤了？一直没见他们上来啊，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了。笨笨还肯定的说：他们不会放弃的。我收拾好装备，准备领最后一段。无意间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，然后心里一惊，跟笨笨说：现在5：20了！怎么这么晚了？笨笨马上说：还有不到1个小时日落，赶紧下撤。

 

我们在第6个保护站 （摄影：Graham Ottley）

 

重新看了一下路书上的下降线路，然后就降、降、降。追上后面小哥的时候，他们和最后一个队伍挂在一个保护站上，只不过最后的两人队还在继续向上。他很关心的问我：到顶了吗？我说：没，差一段。然后大家就继续快速收拾下降。 

回到平台的时候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2小哥在前面降，我们多了等待的时间，但减少了找保护站的工作。回到步道上，找回放在起步点的背包，给拖包装上肩带，整理装备。两个人背所有装备下山，明显觉得腿部力量已经不够，山路走起来摇摇晃晃。

回到营地，先跟小伙伴们汇报一下，免得大家担心。曹爷马上开始给我们准备晚饭，我坐在车里就不想动了，心里一直在想：时间都去哪里了呢。怕是我们的效率还是不够高吧。

除了这些长线，也去自由攀登了几条传统单段。开始慢慢找到爬缝的感觉，现在发现除了必须的技术动作需要掌握，爬传统还需要找到自己的节奏：爬-放保护-休息，再一个循环。一旦人能进入这个状态，自然也就专注、放松下来。

New Diversion photo by 老跳绳

 

Chicken Pie photo by 老跳绳

 

Church Bowl Tree photo by 老跳绳

 

Catchy photo by 老跳绳

虽然是第三次来The Valley，但因为第一次啥都不懂，第二次是匆匆爬了一天，所以对这里的攀岩气氛并没有太多感受。这次前后共停留了4周，边仰望边自己爬。

我们要练习的几条Aid线路都在El Cap Base岩场。刚把车停下，就看对面停车道上已经开始摆摊。是个3人队伍要去爬Shield（5.9 C4F or A3），路过的游客们都很好奇，已经有印度人上手去摸他们的装备了。在这里攀岩，被围观是很正常的，每天都看到有人扛着大照相机，背着望远镜走来走去，连游客中心都有教大家如何围观攀岩者的指南书籍出售。

 

 

背着包经过The Nose的起步点，我们都会驻足观望一阵。最喜欢看经过King Swing的队伍：领攀的人被放到靴子下面，然后玩命往左侧跑，就看他一个腾空，这哪里是在岩壁上跑，明明就是在飞啊。我们会数数他几次能成功；或者找找线路上谁爬绳爬得最象机器人。再或者看看谁的拖包卡住动不。就只是看别人爬，也觉得乐趣多多。

 

 

每天The Nose上都有不少队伍

 

The Nose上的King Swing 路段。图片来自网站：http://speedclimb.blogspot.com/2015_09_01_archive.html。

 

一天，我们要爬的La escuala旁边有3人队伍起步，最后一个胖子看样子就是打酱油的，上线前，拍着自己的大肚腩说：这么胖，也可以爬大墙。笨笨问了他们线路名字：Excalibur，意思就是：石中剑。然后就看这个家伙真的背了两把宝剑上线。把第一把插包里了，第二把插不进去，就挂安全带上。一路喊叫着向上，high得不行。

 

Excalibur (5.8 A3) 爬绳起步点的队伍正在亮出他的宝剑

 

这一区是众多El cap大岩壁线路的起步点，好处是便于围观，缺点是，爬线路的时候，上面正在拖包的队伍就会搞下无数小石粒，噼噼叭叭的掉在地席上，头盔上，胳膊上。我在La escuala的第二段Aid先锋，上面队伍弄掉一大坨草，飞溅我这一身土。他们还有一个人专门在下面捡掉落的装备。我和笨笨实在担心，只能收兵回城。

 

Apple在La escuala线路上

 

另一支练习大岩壁技术的队伍正在往拖包里装石头

 

一天回程路上，刚走到岩壁下，嗖的从上面掉下一件装备，笨笨捡来一看，半个快挂。我们也经常在线路上看到掉落的扁带，单锁。甚至是摔得四溅的大便袋，好在是早期作品，已风干。

但也见到过一对韩国岩友，全程不带头盔爬多段，真是战士。

在Pacific Ocean排队爬线的时候，就听到旁边大洞里有人拿着锤子在狂凿，等我上线，抡锤的老人家已经完成了今天的挂绳工作，降回到地面上与各个队伍闲聊。问笨笨：你这绳梯啥牌子的？怎么那么多节？然后时不时再向墙上收装备的小弟吆喝两句。

小弟收工下降中

 

风中孤独的吊帐和队伍

 

笨笨告诉我宝典（how to big wall climb）上说：在墙上害怕的时候就唱歌。然后说：你听，有人在唱歌。我说：那是在喊着号子拖包吧。
 
跟朋友去爬Nutracker，把车停在了El cap picnic area。上线前就知道前面有队伍，爬到第二段的保护站就遭遇大堵车，目测最前面队伍极慢。我们三人在平台上晒了1个小时太阳，决定下撤。因为线路上没有保护站，我们借用了后面也已经到达队伍的保护站下降。笨笨最后一个下来，回来就跟我们检讨，说他晃点了后面队伍的小伙。

笨笨临下降前问小伙要不要水，小伙听闻，马上开始咕咚咕咚的喝自己水瓶里的水。

然后笨笨大喊：别喝了，别喝了，我的背包里没水，水被同伴带走了。

这下笨笨RP值会掉不少吧…

 

笨笨和家决在Nutracker第2个保护站晒太阳中

 

这个停车场聚集了不少迎接队伍的亲友团，很多从El cap大岩壁下来的队伍都是从山上走回这里。看着各种climber一身臭汗，背着脏兮兮的大包与亲友拥抱，欢呼，脸上都闪着光彩。

在这里等车钥匙，我和笨笨都觉得饿了。这时旁边走过来一姑娘，捧着一盒三名治问我们要不要吃，她说她买多了。我们真是比camp 4路口举牌子寻求帮助的人幸运太多啊。

 

 

最后几天连着去El cap东侧，第一天看到2人队伍正在开始The Nose的爬绳，第三天早上却看到他俩回到爬绳的位置，显然攀登失败。而那些背着巨大的拖包，垂头丧气的从这条路往外走的，多半也是big wall之旅并不顺利。
 

起步点无人认领的绳子们

 

The valley的大墙梦人人都做，找到去的路并坚持走下去却不那么容易。祝所有的dreamer们都好梦吧！

从Leveanworth离开后，也没有特别的计划，离24号去Yosemite还有几天，我们慢慢向南开。

自从有了自己的房车之后，笨笨开始收集国家公园的贴纸。只要不是特别绕路，即使没有岩场，我们也会进出国家公园的游客中心（Visitor Center）。后来这里索性被我称为：贴纸中心（Sticker Center）。真想给他上网买全一整套贴纸，大家就都省心了。

 

雷尼尔雪山国家公园 Mount Rainier National Park 

 

 

 

 

火山湖国家公园 Crater National Park

 

 

 

另外去了两个岩场，每个岩场一条线，以参观为主。

 

Trout Creek

本来想去Devils Tower，没能成行。路上的这个玄武岩柱就不能错过。不过这种缝从来没爬过，看着就怂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没有找到免费营地，身上的现金用光，8块的营地费让我俩发愁，在车上一通翻，终于凑够了。

营地是自助缴费，自己取信封，写单子，放钱进去，然后投入信筒，我们的信封险些塞不进去。

 

Smith rock

著名的运动攀岩场，美国第一条5.14线路就诞生在这里。我们时间有限，就选了一条器械攀登线路：Monkey face。造型奇特的石柱，线路上暴露感很强，40多米的悬空下降是线路的精华。两人都爬得很辛苦，还搞到天黑才下降回地面。非常需要检讨。

 

 

岩场看到的救援设施，AAC提供，以此纪念Mike Bearzi，他2002年在西藏登Gyachung Kang东北壁下降时遇难，是纯粹的阿式登山倡导者。

 

 

 

 

从Index继续向东1个小时左右，就是Leavenworth。到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旅游小镇。因为它跟哪里都不一样，但它自己里面长得都一样。

连星巴克，麦当劳这样的连锁店也都被整改过，很有我朝风范。想起拉萨多年前也被更换统一门面，就有藏民说：弄得全都一样，我都找不到我家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听说岩场附近有免费露营区，但在index的时候问一个来过的小伙儿，人家表示：讲不太清楚位置。我们先去了两个收费营地自驾浏览一番，万一找不到免费的，就只能先住一晚。临出营地，看到一群岩友正在吃吃喝喝，我们过去问问岩场的位置，顺便打听一下免费营地。人家手一指，说就在前面不远。这里说是营地，就是树林里没有平整过的一片空地，没有厕所和水。

但即使这样，遇到周末或小长假，也是人满为患，我们都要提早一些回去，免得没有太平整的位置停车。

 

 

 

 

之前早听小Po介绍过，美国国家森林管理局的地面都可以过夜停车，但因为没了解过详细规则，我们每次还是尽量去已经有人确认过的地点。后来我们在收费营地打水的时候，工作人员特意告诉我们：河这边不能过夜停车，抓到罚款5000刀，过了河就没问题了。

营地打水的地方写着：只能接水，不要洗漱，免得引来黄蜂。

因为我俩的亚洲脸，很容易被见过的人认出来。一天笨笨就被停在后面车里的个小哥抓着聊起来，开头就是：我见过你们呀，在Index。我心想：笨笨看中国人都脸盲呢，更别说你了。

这小伙出门还带着吉它，问笨笨：我能对着你的车练琴吗？我需要对着一面墙练，我看你这个车挺合适。
笨笨美滋滋的回来跟我说：这儿还有人给弹曲儿，日子不错啊。

有时候早上起来，能发现旁边地上多了几个抱石垫，上面睡着几个一头乱发的小伙儿，席间还摆了啤酒、红酒。想起那天笨笨跟弹吉它的小伙聊得高兴，

笨笨：我有可乐，要不要喝？
小伙说：啥？
笨笨：可乐！
小伙：我有啤酒。
笨笨：OH，我不喝酒。

 

岩场离镇上还有个10公里，休息日的时候我们有时会去上网，洗衣服，采购食品。一次车停在safeway超市门口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钱包了。回想最后一次用是4天前，也是在safeway，自己推着购物车出来的时候，钱包放在车里。不会是丢在购物车里了吧？不抱希望的去客服柜台寻问，结果人家真的举着我的钱包出来了。笨笨兴奋的马上去买了彩票，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干活了，事实证明在这里找回钱包，根本不算啥运气好。

 

 

笨笨最近把《How to big wall climb》当成了宝典，拉着我进入了完全的训练模式，导致在这里待了2周，就只去了2个岩场。经常是一条线来个25趟，我的耐性很差，经常是练得麻木，兴致全无。但所有枯燥的训练过程总会给你带来收获，耐得住寂寞，才守得到花开。

 

 

 

岩场遇到一只有趣的狗狗，把大家都当投掷工具，不断把松塔，木块放到你脚下，眼巴巴的看着你，你要不给它扔出去，就觉得自己真是个残忍的人。笨笨一时兴起，把松塔放到了大石头上，狗狗急得把两个前爪搭在石头上一通乱挠，笨笨又赶紧把松塔拿下来，安慰他：没事没事，回家让你老爸给你买双攀岩鞋就好了。

 

我有松塔，你跟我玩吧

 

我往那边扔好不好？

 

准备好了吗？

 

我一定能咬到

 

不错啊你，好样的！

 

 

岩场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狗狗，都相互问：你的狗？后来看了狗牌，发现人家是本地居民。傍晚，准备收工的时候，看到一个老人家开着皮卡来接狗狗回家，他老大不乐意的跟着上了车。笨笨还跟人家说：他跟我们所有人玩。老人家一脸得意的说：没错，他就喜欢这样。

 

 

秋意越来越浓，我们也该向南了。

 

 

停车场挥手送别Sherry、小Q和小鸟。我们每个人都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，不管熟悉或陌生。

下一站是距离西雅图1个小时车程的Index。岩区离镇子很近，也就1、2公里。路边有免费的露营区：非铺装路面的停车场+河滩可以搭帐篷。

 

 

 

刚到的傍晚，我们去最近的岩壁熟悉一下环境。从停车场要穿过铁路，再走3、5分钟就到了，攀岩的人还真不少，我们问每个人：你爬的线叫啥？然后再用电子路书对照，基本有了一个概念。走到小PO推荐的City Park下面，抬头就看到线路上悬着一个吊帐，果然是Aid的经典线路，大家都在各种练习。

周末岩场人超多

 

小娃睡了，老爸表示很开心：终于可以踏实爬了。

 

一天早上去镇上的公园上厕所，出来见到一个攀岩的小伙（岩场见过）紧张的问我：里面没有纸了？我点点头。他沮丧的叹口气，我见他小伙伴已经向旁边的超市走去，就没管他。后来笨笨说是他提醒了那个男生，他的同伴才跑去了超市。想想自己在美国好象从来没有上过不提供手纸的厕所（手纸用完的除外），美国人怕是没啥随身携带手纸的习惯了。

来这里攀岩的人大部分都住在自己车里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后座放倒，铺上睡袋就睡了。当然我们也见识到各种改装的旅行车。停车场里，每天大家都是掀开后备箱，早上端着咖啡，晚上举着啤酒，各种海聊。但基本过了夜里10点，喧嚣自动退去，一切归于宁静。星空下，每个车窗透出一些温暖的灯光。

 

我们最喜欢的有一辆改装VW和一辆校车，其实人家真不是校车了，已经被主人改成了一个家。为了人可以在车内站直，主人把车顶开洞，做成一个三面透明的升高屋顶，车内采光马上大不同。而且工程主要是姑娘完成的，真是佩服她的手艺。

VW

 

 

淘汰的校车

 

明亮的内部采光

 

车顶开的天窗很赞

 

强大的女主人

 

我们经常碰面的有一只叫Marven的狗和它的主人，第一次见面，男生就因为Marven早上叫个不停向我们道歉。后来发现Marven的眼神实在太不好了。你跟它相互认识之后，没一会儿它就能把你忘了，然后再见到还是要从狂叫开始。在停车场总是先听到Marven的叫声，然后就是大家谄媚的声音：嘿，是我啊，Marven，老朋友，你不认识我了吗？还有一次，直接看到男主人拿着棍子在步道上追赶Marven，怕是又干了坏事。

在这里第一次注意到这种叫“Honey Bucket”的移动厕所。想想北京白河岩场的厕所难题，这种东西格外引起我们的注意。

 

 

其实它设计很简单，全塑料材质，设计上分男式便池和坐坑，提供手纸，定期有车过来清理粪池，打扫的时间都记在厕所里的表格上，之前的字迹还会自动消失，所以一张表格重复利用，永远也写不完。厕所虽然空间狭小，但因为投入大量除味剂，用起来也不难过。但想了想，这种维护模式怕是很难移植到国内岩场使用。

 

 

 

我们在这里主要就是Aid那条City Park，偶尔也free爬线。周末人多，到了发现City Park已经有人在上工。保护的老人家见我们来排队很是热情。
问我们：你们也aid啊，打算去爬什么啊，valley？什么时候？我9月就要去yosemite了。
我们问他那里有什么线路推荐，他说：washington column不错。但你们千万不要去爬nose，你会失望的，比你想象的要难，而且排大队。
我俩赶紧点头。

city park和旁边一条5.9的线路共顶，我经常在保护站迎来送往好几个人，总会有人问：你aid哈，有啥计划？nose？看我迟疑，替我答：maybe？我也笑了，回说：maybe。

不管是不是爬The Nose，但The Valley的大岩壁总要尝试一次的。否则人生多不完整。

岩壁离火车道很近，穿梭于树林之中。每次火车来，笨笨就两眼发直，然后会大声报数，告诉我火车有多少节车厢，据他说这是从小落下的病根，见到火车就要数，也不知道这病好不好治。

 

 

离开Index后，我们又回了西雅图去参加笨笨的同学聚会。看起来大家都过着大致相同的生活：稳定的工作，养房养娃，聊聊去哪里休假和养老。看到我们这样的“异类”，（其实在美国象我们这样晃膀子的人很多），开始肯定是各种羡慕，因为看起来就是：不用工作，一直在玩。

我不知道那些已经实现退休的人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闲逛，但对于我这样，只图当下开心的“异类”，心情也总有起伏的时候。焦虑，怀疑，懈怠，不时造访内心。

接受自己的生活方式，也可以不在意别人在意这些事情的态度。但有时在接受亲友们善意的帮助时，总又有些许愧疚。人不是应该凭自己的能力去活吗？蹭个水，蹭个电，蹭个停车位，是不是真的不重要？